第百零七折藏叶于林金甲犹雪(第2页)
小弟“,那是将届耳顺了,然而燕髭男子眸光烁亮,指掌有力,举手投足从容稳健,要不是穿着儒服长褙子,兼且髭眉之末微带星霜,颇见风尘,说四十多近五十也没问题。
此等健壮来自养生有道,而非武功修为,证据之一就是他为应风色推血过宫时未使内力,这对医武合修之人如莫婷来说并不合理,徒然事倍功半。且他掌心里的茧子也不是练兵器掌法所生的模样,更像劳动所致。
应风色早过了崇拜星君下凡的天命使者的年纪,”
藏林先生连武功都不会“
不致使他失望。拥有洞穿世局之能的无名医者,毋宁更令人欣赏。
何况藏林虽不甚起眼,落坐板凳推拿时,不知为何予人一种龙盘虎踞似的气派威严,仿佛惯受仰望,随意一坐便是峰顶是核心,致令蓬荜莹然,分映其辉。
”
……多年不见,严兄宝刀未老,仍是这般烈如焰,冷如冰。“藏林先生喃喃道,虞龙雪面露忧色,却被丈夫按住手掌,欲言又止。袁健南转头道:”
小兄弟伤得重不重?若须名贵药材救治,我夫妇俩定负责到底,先生尽管吩咐。“
藏林先生回过神,笑着摇摇头。
”
这小子壮如牛似,再挨两下也没事,用不上什么金贵药材。“指节棱凸的瘦长大手一拍少年的胳膊,笑道:”
去厨房喝上两大碗水,慢慢喝,不要急,但得喝足。阿豫你瞧他喝,莫喝少了。“黑襦少女点点头,领着应风色同往厨下。
茅屋甚小,隔着吊帘仍能清楚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
藏林先生问道:”
他还作恶梦么?“应见袁氏夫妇点头,接着又问:”
多久一次?“袁健南苦笑:”
不方便问,任公很少同人说话。是了,阿妍,任伯跟你说过他作梦的事么?“阿妍似是一愣,也说没有。
应风色暗忖道:”
原来’任伯‘姓严,那就未必是任姓之任了,也可能是同音别字。“众人进屋后便没见那持旱烟的跛脚小老头,既知此人本领极大,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也不奇怪。
他端着海碗伸长耳朵,边喝边听。
袁健南久病缠身,连他都看得出,虞龙雪自是千方百计想把救命菩萨请回家,替袁佑去疾延寿。谁知俩老男人打开话匣,一路从江湖聊到朝堂,聊得酣畅淋漓,简直是重逢恨晚;藏林不望闻问切还罢了,袁健南自己居然也绝口不提治病之事,急得妻子如热锅蚂蚁,想打断又没胆子,坐立难安。
应风色望出帘隙,虞龙雪恰好侧身以对,又显出不同于原本”
苗条修长“印象的别样风情:腰肢仍是少女般薄薄一圈,连坐着也未见余赘,已逾而立之年的胸乳屁股却甚丰满,透着妇人的丰熟韵味。硬料的裙筒全压不住坐姿屈起的、结实的大腿肌,裙布浮出润滑如水的修长曲线。
她脸小而颔尖,腮帮骨锐如刀削,是天生显瘦、甚至该担心太瘦,以致稍嫌孤寒的程度——这点阿妍才是恰到好处,巧致的完美瓜子脸蛋秾纤合度,难再增减分毫。
但岁月补起了虞龙雪的小小缺陷,紧俏的腮颔线条仍在,却添了几分肉感,肌光柔润,不经意透出养尊处优的贵气,随着观者的视角转移,不住在少女、女郎和轻熟美妇间恣意变化,魅力岂只增加三倍?怎么都看不腻,处处有惊喜。
她年少时肯定没这么迷人,应风色忍不住想。
再老一些,年月添上的盈润娇腴消耗殆尽了,她天生的瘦底子无从修饰,便会显出棱峭,变成干瘪瘪的老大娘罢?现在是她最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