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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绝对不要。
她正要逃离,谢钧已是长臂一搂勾入怀中,冰冷的唇贴上女人圆润小巧的耳边,“我倒是不知崔夫人癖好如此特殊,喜欢以天为床以地为被。”
腰肢被禁锢住的玉荷脸色煞白,单薄的身体止不住轻颤,“我没有,还有你放开我。”
“你要是继续挣扎,我很难保证不会引得其她丫鬟婆子过来围观。”
谢钧弯下腰,以齿咬开她的外衫,露出她的素色中衣,微凉的吻落在她脖间小痣上,“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会引入旁人目睹夫人玉梯横成之态。”
男人生得面如冠玉,潇潇月下影,偏生说出口的话粗俗不堪得连路边乞儿还要不耻。
抗拒着男人亲吻的玉荷身体虽僵硬却不敢推开,唯有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半丝声响,生怕会引来其她人。
虽只接触过短暂的几回,玉荷已然摸出了这个男人的性格。
高高在上得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从他的谈吐举止中能看出他有着绝对的权势地位支撑着他的傲慢,狂妄。
如今唯一能支撑着她的,唯有尽快怀上他的孩子,等孩子落地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男人虽说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依旧将人抱进了屋内。
很快,屋内就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声安抚,泣声连连。
直到此时,玉荷还坚信着只要怀上后,一切都能回归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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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生在玉荷走后就后悔了,可是他这一次拼命扇打自己的脸都没有换来她的原谅。
细数这些天,他都干了什么蠢事啊!
余光看见地上撕碎的和离书,一又脚一脚的把它们踩成稀巴烂好销毁过它们的存在。
他突然想到了钱,没错,钱。
只要他能赚到钱,赚到好多好多的钱,玉娘肯定会回来。
现在的一切都会回归到原地。
对,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因力竭不堪花折的玉荷醒来后,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辆行驶的马车中,马车虽在行驶中却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唯有窗外飞驰过的景色告诉她,先前经过了哪一处。
身体的酸软虽在方嬷嬷熟练的按摩中回了血色,只是人依旧蔫蔫得没有多少力气。
即便共乘一车,醒来后的玉荷仍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和他单纯处在一个空间里,都会令她感到难以言喻的恶心,并盼求着能尽快到目的地。
突然间,行驶的马车猛地停下,本就身形不稳的玉荷踉跄就要往前摔去撞到桌角时。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已是搂过她的腰肢,用力将其搂进怀里,低沉的声线带着丝担忧,“有没有摔到哪里。”
确定怀里人没事后的谢钧眉眼下沉,“发生了何事。”
“回老爷,有人在前方拦车。”
前面冲出来拦住马车的崔玉生见停下了,立马上前,压抑着胸腔里涌动的欣喜激动,“玉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玉荷不认为除了和离以外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对比于崔玉生,她更不想要和谢钧共存一室。
对于前者她是愤怒,怨恨,对于后者,她就单纯的剩下了恐惧,惊惶。
其实连玉荷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他惊恐尤甚,或许是因为他理所当然的傲慢,不容置喙的高高在上。
马车里的谢钧动作温柔的将她洒落的鬓发别到耳后,那双浅色瞳孔里全是占有欲的警告,“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短短几日没见,瘦得快要成麻杆的崔玉生见到玉荷,眼睛骤然亮起,连周身的死气沉沉都如暖冰遇暖散去。
没见到人时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嘴边,等真正见到人的那一刻,又发现自己成了据嘴葫芦。
“如果你来找我不是因为和离一事,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
玉荷见他一句话都不说,面上冷意凝固,对比于独断专横的谢钧,她更厌恶这个亲手把她当成货物的丈夫。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前夫。
“玉娘,我知道错了,所以能不能不要和离。”
见她要走的崔玉生忙把怀里揣了一路的碎银子拿出来,不容她所拒的塞到她手中,“玉娘,我已经不再赌了,我会努力赚钱不忘初心的。”
男人双眼明亮又带着悔不当初的痛苦,和那渴望的哀求,“玉娘,我后悔了,我们重新过日子好不好。我算过了,回春堂一年的收入有五百多两,只要我们省吃俭用,不出十年就能还清欠谢兄的钱,到时候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说不定还会有可爱的孩子。”
孩子,哪怕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只要愿意叫自己做父亲,他也会大度的认下。
玉荷垂下眼帘看着手上由碎银子和铜板装在一起的荷包,手一松任其落在地上,由着它们四溅滚落,引得路边行人乞儿见到后纷纷争夺。
“你为什么总认为我能原谅你,继续心无芥蒂的和你生活。崔玉生,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贱,也别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深情不悔的人设。”
“这样的你,除了会让我感到恶心,还是恶心。”
顾不上蹲在地上捡钱的崔玉生浑身一颤,苍白着脸否认,“玉娘,我不是,我没有。”
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又在接触到她冰冷的眼神时愣在原地。
这样的玉娘好陌生,陌生得想要让他恨不得从未出现在她面前,这样,他兴许就能说服自己,玉娘心里仍是有他的,他的玉娘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再度想要张嘴挽留,可是他又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坐上马车扬长而去,鼻子酸胀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