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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阻拦(第1页)

我知道他对老王有点儿疑虑,不过他就一个人,也想不到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拍拍秦晃的肩膀,眼下我们自己能不走丢就算好的了,驴友老王不是最危险的,昨天的鬼吹燃气灶才要小心。

我们这一路谈天说地,话题从天南谈到海北,二姨说到四舅,脚下的路也在一点点变化。

“咱们这是在爬坡呢嘛?”

光头这个碎嘴子越说越喘,我们前后看了看,不知不觉间原本的河谷已经变成了碎石路,大大小小的石块遍布山坡,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经过冰川搬运遗留下来的,青黄的小草连着泥土覆盖在石块上,一眼望出去崎岖坎坷,但是还算别致,偶尔累了还能就近找一块半人高休息。

陈志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依然兴致勃勃,他伸手摸摸身旁的碎石,两眼直冒光:“我从小不晓得看了好多遍《西游记》,哪晓得三十多岁的时候还能走一哈唐僧走过嘞路,保不齐这块石头还看到过唐僧的哟。”

说着他弯腰敲了敲石头:“老哥子,摆哈唐僧长嘞啥子样子噻~”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一个个扶着腿边休息边抽空观赏一下周围的风景,回望这一路漫漫长路,这都是先辈们年复一年走出来的,想到这儿昨晚的阴霾不自觉地消散了不少。

黑小子郑义就像打了鸡血:“牛逼!”

要说平时在城市里头爬楼梯只怕我们早就放弃了,可到了这大山里头,景色常看常新,走起路来虽然累,但是格外有干劲儿,大家稍作修整又继续上路。

几匹马儿慢慢地跟在我们身旁爬坡,到现在为止都没人骑过马,但真要说起来,我们这一行里除了马儿和秦晃,最轻松的竟然是富姨,她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气息也很平稳。

“小郑义,富姨不会还在健身房当过教练吧?”

我们把郑义扯过来说小话,郑义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

的表情,“师父经常到处走的,爬山下河都有,说实在的,这个年代能找到我师父的很多都没什么钱,总不能打个车让人家出路费吧,所以我师父只靠两条腿,一般人走不过她。”

难怪富姨张嘴就要翻天山,人家有这个底气,富姨连行李都没让马儿驮,全都背在自己的背上,走起路来掷地有声,气势很足,这样一个阿姨平时背着行囊从城市里穿过估计也受到过一些议论,但我猜她丝毫不在乎。

我们跟在富姨后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路上的植被逐渐变少,大大小小的碎石裸露出来,两侧耸立的高山怪石嶙峋,令人望而生畏,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天然矿场,脚踩在地上咔咔作响。

与此同时,地势逐渐走高,就算是富姨和秦晃这种常年劳作的人也觉得有些吃力,不知不觉中,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藏到了云层后头,天地间顿时只剩灰色。

“又有河了。”

秦晃叹了口气,又开始整理行李,这一块路偶尔会有小河穿过,是这里唯一一点带着活气的东西了,这地方大部分的河水都是奶白色,但是偶尔会有一处水洼呈现出独特的蒂芙尼蓝,跟旁边的白色河道对比鲜明。

依然是马儿帮我们过河,陈小花和乌云在最前面边走边探路,这些四条腿的小家伙算是我们在野外难得的好伙伴了。

“那好像就是冰舌!”

趁着大家休整的时候我在一块石头上抬头远望,正看见远处两座山间似乎有一条白色大河,那大河在高山的夹击下蜿蜒流淌,然而仔细一看,那河似乎是凝固住的,没有流淌的势头,末端圆润,与倾斜而下的河流不同,反而像一条依山而眠的白色巨蟒。

大家纷纷驻足观望,陈志摘下帽子,踮着脚尖望过去:“这就是那个阿依格尔加勒冰舌吗?难怪叫冰舌,真的好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