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江舒湄江淮深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38章 具体怎么死遁(第2页)

江淮深皱紧眉,却并未发难。

仿佛她刚才并未迟迟未回,仅仅是去了几分钟,比之上次在路边快餐店的步步看守,无疑给足舒湄自由和机会。

舒湄闷头吃饭,她孕期反应与常人不同,常人容易受到食物刺激,呕吐或者格外嗜好某种食物。

她是对食物完全丧失兴趣,像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吃什么都像啃木头,不受气味影响,只要胃里有地方,她就能强塞进去。

江淮深看着她吃,时不时换盘子,递刀叉,倒水,舒湄一概不拒绝。

她这四年,最初很痛,纠结,挣扎,直到最后习惯,习惯抗拒他,抵抗他,也习惯怕他。

她曾经也为江淮深找理由,一千个,一万个,甚至外星人替换他,舒湄都想过。

却唯独没有想过,江淮深目的就是她。

之前离开国内,他突然要表明要养她,已经叫舒湄吓了一跳。

她后来回想,江淮深并非没有暗示过,近一年也几乎明示过。就譬如她毕业读研,留在北方安安分分,按着他的步调走,安排走。

可惜横亘着这样的怨恨,他一桩桩,一件件,囚困她于股掌之中,玩弄,侮辱,日复一日。

她从来没往男女方面想,连这个念头,都未动过一下。那些暗示明示,她自然而然想到另一个地方,逻辑还能自洽。

舒湄嘴不带停,吃久了显得机械,木讷,心不在焉,江淮深移开盘子,“你又在想什么?吃东西也能走神?”

“你好像总在问我想什么。”

舒湄克制着。

她心里想什么,江淮深一眼看穿,她从头到尾是浅水湾里的王八,什么时候蹬腿,什么时候伸头,什么时候翻盖,他了若指掌。

可他呢?

渊深似海。

到现在,舒湄信任沈黎川,他绝不会信口雌黄,在这种问题上与她开玩笑。

可逻辑呢。

她往日想偏的逻辑都能自洽,江淮深这四年全是为她,反而说不通,理不顺,舒湄找不到一个通畅的线,把这一地支离破碎地串联起来。

到头来,还是只有驯服这一条,勉强算融洽。

“因为我不知道。”

江淮深为她换了果汁,鲜嫩的绿色,有牛油果和香蕉的气味。

舒湄喝不出滋味,几口撇到一边,“谎言。”

她这句仿照江淮深从前下评断的语气,每次她或真或假地狡辩,他一听便知。

江淮深察出她模仿,眼睛里有一丝笑,“真不知道。你的想法一向——”

他试着比喻,“像风,像云,非常自然,却叫人抓不住,无法确定。”

舒湄的内心世界,五颜六色,缤纷多彩,进去过的人,不会想出来。

出来后,这世界冰冷,乏味,庸俗得令人生厌。

可再想进去,就像误入桃花源的渔夫,溯流而上千百遍,不得踪迹。

江淮深能看穿舒湄所有出动出击的花招,却看不见她隐匿的真心。

一朵花,在她眼睛里是什么模样,今日阴云密布,在她心里会不会烦躁,还是觉得轻风阴凉。

渐渐,十八年的了解,在她抗拒的眼中生锈,消磨得面目全非,越想得,越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