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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梧秋送入宫后,金氏的生意确实都到了他手里,可也只是在他手里过了过,就被各房瓜分了个干净。
尤其是二房,藉着金玲搭上禹王世子这条线,把金氏在西南和京城的产业揽过去了大半,其他各房也都如狼似虎,恨不得趁此机会把大房所有的利益全都咬走。
金亦开算了半天,发现大房现有的产业,竟连梧秋管理时的一半都没有。
那些人嘴上说着都是一家人,可金氏向来是以实力说话,如今大房的产业少了,年底产息自然要削减,大房若是落败,明年在金氏当家做主的可就未必是他了。
金亦开如今竟有些后悔把梧秋送进宫,毕竟他这个女儿是真能干,从小便显露出惊人的经商头脑,尽管脾气大,规矩大,却有本事在金氏说一不二,她当族长这些年,把金氏的财富翻了几番。
若非皇帝看上了她,金氏想借此东风更上一层楼,金亦开也舍不得把她送走。
眼前的帐越算越糟心,都不知梧秋那些年是怎么管的,还有她一手创立出来的听风,这个掌握了全国市场消息的组织也出了问题,金亦开发现他根本操控不了。
听风的消息传递是要特定暗语的,这些暗语除了梧秋之外无人知晓,不过短短一个月,金氏的生意就比旁人滞后许多,好几处生意都没能赶上,损失惊人。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金亦开的长随管家一路小跑着去了后院,边跑边喊,到了书房也不敲门,直接闯入,气得正心烦的金亦开直接把手里的算盘给摔了:
“干什么?有没有点规矩?”
管家顾不上老爷生气,一股脑儿的把皇帝驾崩的消息说了出来:
“禹王谋反,派刺客刺杀皇上,皇上驾崩了。”
金亦开只觉一阵耳鸣,气血由下而上直冲脑门,他盯着前来报信的管家,恨不能把对方瞪出个窟窿来。
皇帝……驾崩了?
他,他才把女儿献上去,皇帝就驾崩了?!!
金亦开耳膜震动,低头看到满桌的狼藉账目,心脏处不禁抽痛,咬牙忍了片刻才稍微缓解,虚弱无力的问管家:
“那梧秋呢?她可有……从宫里出来?”
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皇帝死了,梧秋恢复自由,那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愿意去把刚刚逐出家门的女儿给迎回来的,毕竟经过这一个月的尝试,金亦开已经清楚自己有多少能耐。
如今金氏一团乱,大概也就只有梧秋回归才能解。
然而管家接下来的话却让金亦开喷出一口老血:
“大小姐不知所踪。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禹王谋反了呀,老爷!二房的玲小姐与禹王世子的关系被查了出来,官府现在正在查封二房所有的产业!咱们整个金氏都能被连累啊。”
“噗——”
金亦开被气得吐血,满脑子都是‘谋反’‘查封’‘连累’这些字样。
若是罪名成立,整个金氏都将万劫不复,金氏完了!全完了……
金亦开气血攻心,身子径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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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黄昏时分,一男一女各牵着一匹骏马在满是缟素的街道上行走。
男的络腮胡,皮肤黝黑,后面背着斗笠和包袱,女的镖师打扮,腰间佩剑,容貌普通,两人看起来都像是三四十岁,并肩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一点都不扎眼,看着就像街景的一部分般。
“你就这么出来了,不怕被发现?”
镖师打扮的女人开口询问,声音竟谢珺一模一样。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不送送你心里过意不去。”
而这个络腮胡男人的声音更加令人震惊,不是祁昭又是哪个?
谁能想到,这街上看似最最寻常的两人,竟是两个本该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