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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4章
岑鸢坐下,将时安夏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指尖缠绕着她垂落的发丝。
二人腻歪一阵,腻不够,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味。
要不是顾及她产后身子弱,他是不会忍的。
掐着她的小腰,他一阵愧疚,“你生产时,我在养伤,回不来。”
时安夏温声问,“当时伤得重么?”
这话!
岑鸢答,“不重。”
时安夏敛下眉头,轻轻一声叹息,“不重才怪。”
她问他关于这次坠崖事件的始末。
他却是语气平静,先为两个爱徒开脱,“不怪马楚阳,也不怪你星河表哥。”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经此一事,他们早日变得成熟些,是北翼之幸。”
那是北翼未来的将星。
北翼疆土的命运,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中。现在犯错,总好过日后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时安夏沉默不语。
轻描淡写的“代价”
二字,像钝刀般割着她的心。她差点永远失去他,他们的孩子险些再也见不到父亲。
可理智告诉她,马楚阳当时的决断并无不妥。
战机稍纵即逝。按常理,先锋营将士一旦发现敌踪,必会立即探查——先报军情,再率小队追击,同时等候援军。
这本是最稳妥的用兵之道。
只是马楚阳太单纯,没有足够能力分辨一个人的好坏,才落入圈套,引发一系列难以承受的后果。
“如果不是圈套,马楚阳就立功了。”
岑鸢爱才,想起刚才宴上两个少年失意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
时安夏也想起刚才少年嚎啕大哭喊“先生”
的画面,“这次的事,还得好生梳理,否则他俩都废了。”
最直接的后果是,两人瞻前顾后,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决断。
那就真的只能做京城纨绔,招猫逗狗了。如今他们还肯做护卫陪她去铁马城,算是有得救。
“只要哪天我现身,他们心头阴影自然消解。”
岑鸢对两个爱徒有着很高的期望。
岑鸢继续说,“夜宝儿救了我。”
他被箭射中,掉下悬崖时,夜宝儿也飞身往下跳。他转身抱住它,改了方向,正巧挂在树上。
饶是如此,他当时也依然昏死过去。
是明德帝的西影卫找到了他。
战报上说没找到,是骗人的。
“我将计就计,想死遁回梁国清理门户去。”
这是他在崖下奄奄一息时想到的办法,“我猜,咱们身后还有一个敌人。前世被我忽略了。”
“谁?”
时安夏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他沉吟片刻,“岑澈。前世我中毒后,他继位为宸帝。”
“宸帝?”
时安夏不解,“那不是你自己扶持的皇帝?”
且后来宸帝也没跟北翼起过冲突,倒是。。。。。。听说把朝堂彻彻底底换了一遍。
简简单单几个字:彻彻底底换了一遍,却是多少家族血的覆灭。
岑鸢一字一字,“是我眼瞎,自己扶持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祸害。”
他垂着眉头,“我最开始认定是北翼给我下的毒。”
“难道不是?”
时安夏失声问,莫名漫出一丝荒唐感。
她确定是北翼给岑鸢下的毒,不止明德帝的梦里有,她自己也记起了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