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集 燕王奸尸(第4页)
冯跋帐下督张泰、李桑分别抢入东堂,将离班、桃仁杀死。
冯跋平灭叛乱,令将高云尸首移到东宫,谥为惠懿皇帝。安置皇帝灵柩已毕,复命人往内宫寻找太子之时,方知太子高彭城竟已死于乱军之中。
部下见此,遂拥冯跋为主,劝其登基为帝。
冯跋不答诸将之言,因命修复被慕容熙所拆毁北门,在殿中大宴群僚,庆功贺赏。正饮宴间,冯跋忽见有血从左臂流出,乃极为厌恶,心下不乐。
从事中郎王垂见此,离座上前,拜倒称贺:明公左臂血出,实乃大吉之兆!
冯跋:此言何意?
王垂:国中早有谶语,说是左臂血出,当为燕主。今日应验符命,更有何疑!
冯跋闻言大喜,亦起身离座道:我燕国不幸,陛下被乱贼所弑,太子亦于乱军中身亡。国中不能一日无主,今有我弟范阳公冯素弗才略非凡,此次立志平定战乱,扫清凶暴,皆其功劳。我欲推之为主,诸公以为如何?
素弗推辞道:我闻父兄先有天下,方传子弟,而未闻子弟凭父兄功业先为帝王者。今王业未建,帝位不能空旷,王业其在我兄之身。望我兄上顺皇天之命,下合百姓心愿。
王垂率众臣一齐跪倒,说道:符命应在主公身上,岂可让与他人?
冯跋这才答允,便在昌黎僭称天王,仍以燕为国号,史称北燕,建年号太平。
于是追谥先祖,设置官属:追尊祖父冯和为元皇帝,父冯安为宣皇帝,母张氏为太后,立妻孙氏为王后,子冯永为太子。任弟冯素弗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冯弘为侍中、征东大将军、尚书右仆射、汲郡公,从兄冯万泥为骠骑大将军、幽平二州牧,务银提为上大将军、辽东太守,孙护为侍中、尚书令、阳平公,张兴为卫将军、尚书左仆射、永宁公,郭生为镇东大将军、领右卫将军、陈留公,从兄之子冯乳陈为征西大将军、并青二州牧、上谷公,姚昭为镇南大将军、司隶校尉、上党公,马弗勤为吏部尚书、广宗公,王难为侍中、抚军将军、颖川公,其余拜官授职进位各有不等。
冯万泥上表请求让别人代己,冯跋不从,并加任冯万泥为开府仪同三司。
继又下诏:昔汉高祖为楚义帝举哀,天下归心。孤与高云名为君臣,恩超兄弟,应依礼安葬高云及其妻子儿女。
于是在韭町给高云立庙,设置二十家园邑,令守吏一年四季供荐。
镜头转换,按下北燕,复说南燕。
字幕:义熙元年夏四月癸巳朔,日食。
南燕主故吏赵融自长安来广固城,向燕王慕容德诉说其母兄死时情状。慕容德至此始得母兄准确凶信,遂号恸吐血,因而寝疾。
司隶校尉慕容达谋反,遣牙门皇璆帅众攻端门,殿中帅侯赤眉开门接应。
中黄门孙进扶慕容德逾皇城而出,匿于自己府舍。
段宏等闻说宫中有变,勒兵屯于四门,自孙进府中迎接慕容德入宫,诛杀侯赤眉等,慕容达出奔魏国。
宫变刚刚平息,境内盗贼又起。这日燕王升朝坐殿,地方官遣使赍表入报:泰山贼王始聚众数万,自称太平皇帝,署置公卿。
燕主慕容德闻报大怒,即命桂林王慕容镇出兵讨伐。
慕容镇引军而出,至泰山一战获胜,将王始并其从属全部擒拿,献于京城。燕主也不审问,诏命一齐推出午门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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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刑之时,监斩官好奇,便问王始:公自称太平皇帝,必有家属。今如何不见公之父母兄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
王始答道:朕父太上皇蒙尘于外,兄弟征东、征西二将军为乱兵所害,惟余朕一人。
其妻被绑在身侧,闻夫如此说话,因深恨骂道:则正因你这张嘴,我全家才至此地步,今临死矣,因何还在胡说八道?
王始昂然答道:皇后!自古以来何有不破之家,不亡之国乎!
行刑人恨其大言不惭,笑骂道:到此地步,犹然称孤道寡,正所谓不知死者。
王始两眼仰视,说道:驾崩就驾崩,朕永远不改帝号!
其妻在一旁以俚语破口大骂,行刑军士俱各无言,乃斩之。其后将行刑之状报与皇帝,慕容德闻之讥笑不已,以为趣谈。
当夜慕容德入寝,夜梦父亲慕容皝,劝己早立慕容超为太子。
次日醒来,诉于妻道:先帝命我早立太子,是召我去阴司相会,我就要死矣。
皇后吓一大跳,顺口安慰:梦中之事,怎做得准!陛下春秋正盛,不必怀忧。
慕容德不听,于是下诏立慕容超为皇太子,大赦境内,朝中子承父业者每人爵升二级。当年八月,南燕主慕容德去世,年七十岁,共在位六年,谥号献武皇帝,庙号世宗。
慕容超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年号为太上。
于是大封宗室:尊慕容德妻段氏为皇太后,命慕容钟为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慕容法为征南将军、都督徐、兖、扬、南兖四州诸军事,慕容镇加任开府仪同三司、尚书令。
然后加封文武:命封孚为太尉,鞠仲为司空,潘聪为左光禄大夫,封嵩为尚书左仆射;又命慕容钟为青州牧,段宏为徐州刺史,公孙五楼为武卫将军、兼任屯骑校尉。
太尉封孚奏道:臣闻太子、母弟、贵宠公子、公孙、累世正卿为五上者,不应在边地戍守;出身贱、年辈小、关系远、资历浅、地位低谓五下,不应在朝廷供职。慕容钟乃国之宗臣,社稷靠山,段宏身为外戚,美声望,贤者皆瞻仰之。此二人正应协助处理国政,不宜往镇边远之地。今慕容钟等外镇边地,公孙五楼在朝辅助国政,臣下窃感不安。
慕容超闻之,便以封孚之奏问公孙五楼,求其意见。公孙五楼正欲专断朝政,不欲慕容钟留于朝廷,遂加离间之语。慕容超信之,遂不听封孚之奏。
慕容钟、段宏各有不平,互相论道:恐黄狗之皮,终补狐裘也。
公孙五楼闻之,遂与二人结怨。
慕容超将为慕容德下葬,见慕容法不来奔丧,遂遣使至兖州下诏,厉言责之。
慕容法因此大惧,恐有不测之祸,即与慕容钟、段宏等商议谋反,但举棋未定。慕容超却因听到风声,因而下诏,征其三人入京。
慕容钟接诏,称病不至。